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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与祝福齐鲁晚报网

发布时间:2025/3/6 12:33:41   点击数:
每到春节,便会想起鲁迅先生的《祝福》。我的青少年时代,正值史无前例的运动。除了样板戏外,其他的文学作品几乎全成了封资修的黑货。但有一个例外,鲁迅先生的作品一直活着。大概因为他曾被评价为“旗手”和“主将”,而且“他的骨头是最硬的”,所以,中小学课本中有鲁迅的作品,偶尔也能见诸书店。记得中学课本中,收过鲁迅的文章,有《一件小事》,《文学与出汗》,《友邦惊诧论》等。“惊诧”是我中学课堂上印象深刻的两个生词之一。另一个印象深刻的词是“铿锵”,那是因为我们语文老师教我们念成“健将”。若干年之后,知道了正确的发音,便再忘不了这个词。语文老师们多是“运动”时期毕业留校的学生,出这点差错,不足为怪。比如,他们会把“喇嘛”念成“刺嘛”,也会把项羽混同于关羽。说实在的,那时我对鲁迅先生的东西,没有太多的兴趣。他和我们伟大时代的文章表达方式不在一个频道上。比如《一件小事》,按照老师讲的意思,其实就是做一件好人好事,并且表现劳动人民的伟大。但它的写法全然不和“雷锋的故事”一样。除了把“她”称作“伊”让我们极不舒服之外,字里行间都没有做好人好事的快乐和幸福。在关键时刻,耳边理应想起伟大声音伟大教导的时候,却又扯到什么“大”和“小”上去,最后结尾又谈什么“子曰诗云”,简直说不到点上。但鲁迅毕竟是大家,但凡他写的理应是典范。不管是写人还是写景,倘若能从鲁迅作品中用上几句,那就有了学问,上了档次。于是,我们写作文时,也便常常生拉硬扯地把鲁迅先生的话用上。比如写做一件好事,便把鲁迅写车夫的那几句“觉得他满身灰尘的后影,霎时高大了,而且愈走愈大,须仰视才见”,也不管前言是否搭配后语。再比如,写早晨出操,有同学竟用了鲁迅“药”的开头:“秋天的后半夜,月亮下去了,太阳还没有出,只剩下一片乌蓝的天;除了夜游的东西,什么都睡着。”然后写:“我们昂首挺胸,迈着整齐的步伐,迎着霞光出发了……”写过年的事,自然就想起了鲁迅《祝福》,很多可以模仿和借鉴。特别是开头:“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,村镇上不必说,就在天空中也显出将到新年的气象来。灰白色的沉重的晚云中间时时发出闪光,接着一声钝响,是送灶的爆竹;近处燃放的可就更强烈了。”这段话改几个字就可以搬到作文本上,顿时觉得省去了许多现想现编的麻烦。尤其“一声钝响”我们还是颇有感受的,就是偶尔去郊区赶集买回来那种又粗又高的大炮仗发出的声响,点燃了,捂着耳朵,还能感到脚下的地在颤动。还有,《祝福》中祥林嫂肖像的描写,也觉得特别有趣。“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,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”。后面的这句可以忽略,但“间或一轮”还是很精彩的,可以拿来一用。比如写一个英俊的红小将,生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,“间或一轮”,更显得炯炯有神。作文写出来,老师似乎还很欣赏,常常用红笔给个大大的“优”。至于《祝福》写的什么,按照当时的教科书和老师的引导,无非是讲了一个旧社会贫下中农当牛做马的悲惨故事。祥林嫂大雪天被老地主扫地出门,冻死在讨饭的路上。这和白毛女、吴琼华的身世无二致。小说的“中心思想”,按老师的说法,就是声讨那穷人吃不饱穿不暖、被逼得家破人亡的旧社会之万恶。似乎这鲁迅先生不过是一个忆苦思甜大会上的报告人,或是“天上布满星”那种街头歌舞的表演者。年,运动结束了。夏衍先生改编的电影《祝福》,恢复上映。白杨女士扮演祥林嫂,让我们看到了那个满头白发,脸上黄中带黑,而且“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”绝望的农村妇女,原来并非白毛女和吴琼华。后来上大学学了文学,毕业论文又跟着现代文学的孙昌熙先生研究鲁迅,便对鲁迅先生有了更多的了解。对于《祝福》,也许最大的“惊诧”,就是祥林嫂的绝望,不是因为贺老六死了,阿毛被狼叼了去,也不是鲁四老爷不给她饭吃——相反,在她最背运的时候,是鲁四老爷收容了她。她的悲哀和绝望,竟是捐了门槛,却仍然不能上桌去摆祭祀的酒杯和筷子。吃饱吃不饱,并非《祝福》所要追究的问题,鲁迅先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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