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虫奇遇记（二）

钟鸣

我自家的书斋取名“点石斋”，一是效旧时上海申报馆的《点石斋画报》，当然是敬佩吴友如的新派画了；二来，自己庋藏玉石，也想“点石成金”，冲破古史的迷雾。书与石，都是重物。为多蓄书，柜子便做得“顶天立地”，有长梯候着。新书不断上架，不大用得上的旧书便不断打入箱箧。有诗圣杜甫寓居成都时，形容书上痕迹为：“江上燕子故来频。衔泥点污琴书内”。今日痕迹，失了环境，城中玄鸟筑窝早已绝迹，老鼠和“偷油婆”（屎壳郎）倒常光顾，故多见灰埃与鼠屎。老鼠还常啮书，但经过观察，发现老鼠喜嗜新书，并不啮旧书，据说，是惩罚主人坚壁清野，不备食物予它。旧书反倒成了幸存者。

其实，两相比较，我更青睐旧书，过去著述认真，内容博雅，装帧成色且具宁静感，也在于落花流水，岁月如斯，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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